“你是谁派來的周围有多少人手”赤那眼底已迸发出浓浓杀意太阳穴处青筋跳动
“我……”萧婧刚说了一个字这才反应过來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她如今的灵魂已非寄居于她人躯壳这副前世的样貌赤那自然是不认识的看他们的样子虽然个个全副武装却似是经历过一场恶战似的盔甲和兵刃上血痕斑斑
萧婧的目光落到了赤那持鞭的手上立刻发现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若不是因为胆怯便是力战后脱力的表现
“今天几号”她脱口而出随即又改口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赤那眉头微皱眼前这人來历不明穿着也古怪就连说起话來也这般沒头沒脑身旁的小队长已用阏于话建议他先杀了这个奸细免得夜长梦多这本是最妥当的解决方式但是赤那的本能却告诉他事情沒有那样简单
和其余几位兄长不同赤那幼时跟在外祖父身边生活直到十二岁时才回到阏于王城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却常常与狼为伍换而言之赤那等于是在狼群中长大的狼群教会了他许多事情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听凭本能行事
面对无法理解的环境时狼会根据自身的本能反应立刻作出决定而人的内心太过复杂往往会因为过多的欲望而蒙蔽了心智不能正确地认清形势
虽然说不出理由但赤那就是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同一般于是他沉声应答:“白月节”
萧婧难以掩饰心底的震惊她是在白月节的前一天清晨失去知觉的在这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她在前世今生中间打了个來回
现在已经是白月节的晚上……那么淳于昭已然带领大军血洗过神庙了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赤那虽然年纪小些但也不是会轻易被下破胆的人如今他和手下的这副惊弓之鸟之态必是经历了巨大变故后的反应
这种情况下说话要注意力度否则赤那手一抖自己就横尸当场了虽然翘辫子这种事自己也经历了两回了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但事不过三难保这次不会出现什意外情况
于是萧婧竭力在脸上堆出些笑容來:“就我一个人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奸细……”
赤那冷哼一声:“胡说你若不是奸细怎么会认得我”
若他不提萧婧已险些忘了这场杀身之祸的起源是因为自己叫出了他的名字想到这一点她就懊悔万分难道是自己回魂后变笨了怎么全无从前半分谨慎事到如今看來自己不抖点猛料出來是糊弄不了赤那了……
萧婧心一横索性道:“殿下英明实际上……我是神巫大人的婢女……今夜事出突然神巫大人让奴婢等人出谷求援谁知天黑路滑奴婢就摔下來了……”
她抽抽搭搭地哭起來倒也不需要勉强去挤眼泪被人揪着站了这许久全身的骨架都像是要散了一样沒有一处不疼的
她本意是假意乞怜谁知这一哭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处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便软瘫下去
再恢复意识时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人横在马背上因为头朝下的缘故眼珠酸胀地要命昏迷的时候倒不觉得如今却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呛着了萧婧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口腔里弥漫开血的味道
许是发现她醒了一只手轻巧地掐着她的后颈一提她便坐在了马背上萧婧抱着马脖子喘息了好一会儿头昏眼花的症状才稍稍缓和了些彼时仍是深夜萧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竟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夜里夏昱带着她从神庙去都城走的那条道么“这是回宫的路”她转头发问这才发现载着自己的便是赤那
看到赤那轻蔑的眼光萧婧立刻想到了取信于他的方法于是情急道:“去不得的”
赤那并未放缓速度若不是距离如此之近他不可能听不到萧婧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声音都被风刮跑了想來也是之前自己撒谎说是出谷求援如今却又说不能回宫岂不是自相矛盾
只是赤那眼下回宫怕是也只能为忽阑的屠刀多添几个冤魂罢了忽阑的心思她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他是不会容许其他人构成对王位的威胁的
萧婧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你听我说这次变故并非表面上看來这样简单出事的不仅仅是你们宫里也出了事你现在回去不过是白白送死”
赤那挑眉道:“是斛律信”
他反应的倒也快只不过头脑终究还是简单了些萧婧叹气道:“斛律将军已经死了宫中作反的另有其人……你为什么还不停下”
赤那反而大力抽打了几下马臀骏马吃痛奔得更急了些萧婧简直不能理解他的行为本能地去抢夺他手里的缰绳:“喂你要送死也别带上我”
看着赤那陡然间变得凶狠的眼神萧婧几乎以为他要立刻弄死自己了然而他却皱眉勒马尔后将萧婧丢了下去好在他这次出手力道甚柔萧婧只是踉跄了两步便立住了脚步赤那也不与她多说兀自打马而去
萧婧被尘土呛得直弯腰咳嗽谁知不过片刻的工夫赤那竟又去而复返
看到她惊诧的眼神赤那将一个袋子丢到她脚边粗声粗气道:“里面有些钱你拿了去逃命吧”
他虽然身材长得高大但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若是换了忽阑或者乌顿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