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君大人”
白聪聪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发自心灵的亲近即使知道现在是生死危关的时刻仍然忍不住将自己奄奄的花瓣搭在了男子修长白皙的指间
南辰帝君听着那软糯糯的声音看着那胆怯怯的举动眼底有什么闪过:“沒想到这血泽中会孕育出有意识的生命呢”
手指轻轻拂过花瓣一缕微弱的红芒泻下白聪聪只觉得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带着难以言喻的舒适
“帝君大人您您能帮我化形吗”
忍不住开口白聪聪难得扭捏地歪了歪自己艳丽的身姿南辰帝君的眼底有笑意闪过他看到的不是这艳丽的外表而是内里一片纯白羞涩的身影
“不行”
红艳的唇轻挑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白聪聪的声音里带着沮丧:“您只要帮我化形我一定会尽全力报答您的”
虽然沮丧却还是不愿意轻言放弃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好处:“我化形之后会洗衣做饭会剪花修草会磨墨妍画还会还会写诗唱曲铺被……”
“谁教的你这些”
不耐烦地打断白聪聪的自夸自卖南辰帝君低首眼底有些暗沉有些计较
“碧碧碧邬……”
一根筋的人通常野兽直觉很灵敏南辰帝君的面色还是那么冰寒沒有什么变化白聪聪却愣是感觉出了一点点不对的地方结结巴巴的白聪聪将碧邬给卖了让某个深藏水底的人黑了面色
碧袖轻挥水底荡起圈圈涟漪却沒有一丝波动延伸到水面
“碧邬沒想到他还呆在这里呢难道是为了……”
低语一句看着懵然无知的白聪聪南辰帝君的眼中是一缕意味深长
“你真的很想要化形”
手指轻弹花瓣激的白聪聪的身子摇晃了好多下不过却顾不得了白聪聪隐隐察觉出了南辰帝君此时的松动再接再厉:“很想很想”
“那么我们便订下百年之约吧”
“陪我一百年百年之内只要你不让我感到厌烦我便助你化形”
南辰帝君的发丝在风中飘摆银丝扫过红艳艳的仿佛随时能够低下血的血莲花被笼罩在银丝之中
白皙如玉的手指半勾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白聪聪终于脱离了这片养育她却也禁锢她千年的血泽
琴声再起却不是空荡荡无边无际的荒凉也不再是孤寂的要毁灭所有的疯狂带着漫不经心的无所谓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了的一点点期待如玉的指尖悠悠然拂过琴弦
“咳哼……”
白聪聪的嗓子清了很久尤其是在听到南辰帝君恍若仙乐的琴音之后花蕊都苦涩了许多
“不是说会唱曲吗怎么不唱”
凤眸直视着琴弦映出了一丝红芒南辰帝君漫不经心地一问让白聪聪差点被一口气噎死:“我是一朵小花儿啦啦啦啦啦我的家园在……”
那么俗烂的歌词那么让人想要捂耳朵的五音不全南辰的手指微顿看向完全放开了之后死命摇摆着自己殷红的花瓣摇摇摆摆的白聪聪蓦然间笑了
指尖勾动音声一变不再是渺渺仙乐而是让人听了便会会心一笑的可爱小调红衣绝美的男子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轻松惬意看着自己手中的魔琴看着站在琴头的花儿看着血泽中荡漾的涟漪久违的欢乐自心头一点点溢出
“笨蛋大笨蛋”
碧芒在血色间若隐若现碧邬的脸色难看之极却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焦急地看着白聪聪把狼看成羊在那里自得其乐
白聪聪丝毫体会不到碧邬的忧虑担心她只是觉得南辰帝君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会每日里记得为她的花身浇水用法力让她身体舒展他会弹好听的琴曲会教她自保的法术比起碧邬南辰帝君对她多了许多许多的不同虽然他总是冷着面容偶尔无聊的时候将她的身子弹得左摇右晃白聪聪却自心底亲近这位帝君
百年弹指过白聪聪再也沒有见过碧邬她问起过南辰帝君那个男人那时候便会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不发一言久而久之白聪聪也不敢再问了
琴音缭绕血池百年不歇对于生命短暂的凡人來说百年的时间便是一生的守候然而对于拥有久长生命的仙人來说那只是一个生命的瞬间罢了
“今日怎么不唱歌了”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一顿而止南辰帝君的头始终低垂沒有看缠绕在自己臂膀之上的白聪聪一眼不过白聪聪的心里一寒呐呐的两片叶子绞呀绞:“今日便是百年之期了你说过要为我化形的……”
一声刺耳的长鸣血玉魔琴化为了血光被南辰帝君收入了手心:“你记得很清楚呢百年前的今日我们订立的契约怎么这么急切地想要摆脱我”
右手举起将花枝繁茂的傻花儿捻起凑近了眼前白聪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面前的男子华美精致的五官在她的眼底越放越大压迫感十足
灵敏的直觉再次出现:“聪聪才不是想要离开帝君大人呢只是帝君大人不觉得我这样的状态陪着你沒意思吗”
说到后面白聪聪愤愤地展了一下自己满身的枝叶花瓣已经带了些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