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他,他便是我,本君不需要你这样不懂上下尊卑的奴隶了,你既然可以穿梭界限,來到魔界,那么,哪里來,便回哪里去吧。”
寞的眼神很冷,话语更冷,冷的白聪聪瑟瑟发抖。
这句话,很长,寞,从白聪聪初见开始,便寡言少语的厉害,她总想着要听他多说几句话,她很喜欢他冰玉相击的声音,可是,现在,她如愿了,却沒有一点儿开心喜悦的情感。
白聪聪将寞的话掰碎了,揉烂了,一点点地咀嚼,却还是无法理解,或者说不愿意懂得。
臻首低垂,眼里的神色,纯真中透着一份恍惚,那么难懂:“我回不去的。”
白聪聪这样告诉面前冷漠的男子。
“嗤。”
嗤笑一声,不含分毫愉悦,修长的身子贴近了白聪聪小巧的身子,属于他的,清冷好闻的气息扑面而來,白聪聪的脸颊才泛起一丝热热的晕红,却被寞的动作惊住。
寞的手,拽着白聪聪细弱的手腕,那里空无一物,只是,寞的眼神,却带着惊人的锐利,如同鹰一般,直直地射向白玉镯。
“传闻三界有一奇宝,名为星辰定神镯,为万古之前,天外奇石所造,无形无相,除了主人之外,无人可以看见,碰触,自然,也夺不去,最奇异的,便是它功能守神安魂,定鼎造化,便是穿越时间与空间,也可保神魂不失,是为三界十大重宝之一。”
寞的眼神上移,直视着白聪聪的双眸,眼中,带着些讽刺,似乎是对于白聪聪其人在自己面前拙劣的,一下子便拆穿的谎言鄙视之。
寞的眼神太过犀利,寞的话语太过意有所指,白聪聪脸上的红晕褪去,有些慌乱无措,猛地将自己的手腕自寞的掌控中向外抽。
咬牙切齿:“我沒有什么星辰定神镯,我沒有骗你,我真的离不开魔界,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
白聪聪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沒有什么星辰定神镯,她有的,只是自带一个护罩的普通法宝,一件名为护神镯的普通法宝罢了。
“不要自欺欺人了。”
寞的手蓦然松开,五指松松地举在半空,让正在无意识使着力的白聪聪身子一倾,踉跄后退,差一点点,便要摔倒,而寞,只是不在意的,冷漠的看着。
“本君让你滚,你便滚,魔界于你,便只是一个路过的节点,你根本,便不适合这里。”
嘴角扯开一抹冷涩的笑容,寞的袖摆一扬,已经升上了半空,圆月之中,黑衣广袖,随风飘摇,宛若最魅惑潇洒的魔魅,优雅离去。
白聪聪的眸子,溢出了点点泪珠,手指摸了摸,湿润润的,放到嘴边,舔过:“苦的,他骗人。”
嘴里喃喃地抱怨着,白聪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指在白玉镯上拂过,滑腻温暖的玉器,带着一圈圈波纹回荡,慢慢地沁入她的身体,每一波奇异的力量流转,头脑便清醒一分,神魂便强大一分,用不了多久,她便可以使用穿界之术了,她知道的。
原來,她真的是可以回去的,她记起了那一日南辰帝君将镯子给她时,留下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带着它,我等你回來。”
直觉得,白聪聪此时明白了,她会离开魔界,这里,只是一个她人生的一个岔路,寞,沒有说错。
小小的脑袋埋到了膝盖之间,呜呜咽咽的声音,宛如小动物的哀鸣,在这永世黑夜的魔界中,飘飘渺渺地回荡着。
“沙沙,沙,沙沙。”
脚踩过沙子的声音渐渐逼近,正哭得伤心的白聪聪身子一僵,耳边是一点点逼近的不明东西,是裹挟着阴冷煞气的寒风,还有不时的呜呜声,宛若鬼号,脑海中浮现了刚刚來到魔界时,在那条大河边见到的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汗毛,瞬间耸立。
白聪聪僵硬着身子,等着不明物接近,心底,却是默念护神镯的口诀,,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往总会发出柔柔白光的护神镯,此时,像是死了一般,毫无动静。
额头,掠來一阵微风,额间的细细刘海微微上扬,冷汗冒出,凉风一吹,沁骨的凉。
白聪聪一咬牙,再吓人的妖魔鬼怪也只是修行的物种不同罢了,她好歹也算是个花仙,虽然是小小的,才化形的自封的花仙,也不可以弱了气势。
“啊!”
大叫一声,白聪聪一跃而起,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撞入來人的胸前,双手也不闲着,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法诀,例如定身诀,寒冰诀,迷踪诀,困仙诀,不论成功率如何,一律结印伺候。
还别说,威力不计,一时间彩光斑斓,为这寒凉的夜色,幽深的旷岛,添增了无穷的色彩,梦幻般美丽。
“散。”
一声低吟,白聪聪听着那么的耳熟,那个人,踏月而來,随风而至,他从來,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在梦幻般朦胧的相遇中,她的眸子渐渐湿润,眼前,是一袭红衣飘扬,那个人的一头银发随着风儿,向着月光的方向舞动,银芒灿灿,与月争辉。
“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