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蕴含在无数刻薄话语中的好心安慰。白聪聪明白。却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寒笙的难听话。而是寒笙口中。摩罗的冷漠。方才的反应迟钝全都丢到了爪洼国:“他才不会忘记聪聪呢。我们都……”
才说了半句。便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接口。他们之间。明明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罢了。前一次还在生死之间。现在。又怎么会是不能忘记的人呢。
两只水水的眸子转呀转。里面现出了一圈圈波纹。便像是蚊香一般。把自己先转糊涂了。
“我们都见过两面了。应该是熟人了。”
白聪聪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站不住脚。因此脑袋垂的特别的低。和寒笙蔑视意味儿十足的眸子对在了一处。
嫣红小巧的嘴唇边的几根小胡须翘呀翘。啪嗒一声。小爪子使劲儿拍了白聪聪低下來的脑袋一下。还沒有等她反应过來。寒笙便嗖的一下跳到了地上。斜着那双碧色凌人的眸子。趾高气昂地讽刺了白聪聪一句。
“聪聪。蠢蠢还差不多。算了。你也是个二百五。和你商量事情的我才是傻瓜。还是我自己替你想办法吧。”
“小喵咪。你真好。”
白聪聪双手合十。眼底闪着善意感激的光芒。对着别扭的猫咪宰相拍马屁。
“滚。老子的名字是寒笙。才不是什么宠物小喵咪。”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寒笙的眸子却弯成了浅浅的月牙。
“咳咳。你不是雌性吗。”
白聪聪被口水噎住了。话音说的断断续续。却还是传入了前方走的傲慢娇气的猫咪耳中。
高高翘起的尾巴一软。差点儿搭到地上。转头。碧色眸子中带上了熊熊火焰:“你就等着做工做到死吧。”
阴森森的表情。恶毒的语气。浑身的黑气环绕着寒笙。让白聪聪惊愕的捂住了眸子。真是太可怕了。
双手交叉开了一条缝隙。方才还快要走出门外的猫儿不知怎么的。又转了回來:“哼哼。本宰相心情好。你今天就先谁在这里吧。接着。”
白聪聪的手一伸。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落在了手上。
“你的任务。就是把这整个寝宫。擦得一尘不染。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开工。只要记得。明天早上。本宰相要亲自检查。如果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你就不用吃饭了。”
高昂着小脑袋。寒笙猫叫嚣着。白聪聪方才的一点儿害怕呼啦呼啦地飞走了。不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呀。
身后传來了嘿咻嘿咻的干活声。听起來便是活力十足的样子。寒笙方才还傲娇的表情。在走到蓝色的月光下之后。变成了一片肃穆。
看着静静地伫立在树前的男子。那高大的仿佛插入天际的树干。映衬的他格外的渺小。偏偏他的身上却是不屈与傲然。试与天比高也不过如此了吧。
寒笙的眼中。点缀上了滴滴温柔:“陛下。臣已经将她安排好了。”
久久沒有回音。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的。温柔地触摸着纠结干燥的树干。一点血珠溢出。迅速地被枝干吸收。那暗色的树仿佛变得更加诡异。远远地望去。就像是要将人吞噬似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转首。摩罗的眼底不再是冷漠淡然。而是染上了点点红意。于玉白的容颜。黑亮的发丝相称。增添了一份妖娆诡异。嫣红的唇轻轻地勾起。一抹杀戮而残酷的笑意显现:“有沒有发现什么。”
似是问句。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又像是考验。
寒笙的神色一凛。可爱的猫脸上现出了一丝严肃:“她的本体应该是莲花。只是。臣却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不一样的气息呀……”
摩罗抬起染血的指尖。舌尖一卷。那充满了力量的血液。便吞回了腹中:“她身上的气息多而精纯。若是认真说起來的话。应该有不少是我们熟悉的人。你说呢。”
寒笙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嘴角一点朱砂。艳丽的夺目的男子:“陛下。难道说真是天界。天帝怎么敢违背天地长存的意志……”
后面的话它沒有说出口。因为摩罗在一瞬间站在了它的面前。指尖一点。按在了寒笙小巧可爱的唇上:“嘘。”
“他敢。本君也敢。”
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眼底是跃动的火焰。。仿佛是久久不曾有过的兴味。又仿佛是勃勃的野心于欲望。
“好好看着她。不要让‘他’破坏本君的兴趣。”
“如果本君猜的不错的话。这朵‘误入’魔界的小花儿便是这一场万古棋局中久久不至的。最重要的那一颗棋子。”
血色的眸子中。溢满了恶意。挣扎着。要冲破主人的束缚似的翻腾不休。血海无边。其中。存了多少冤魂。
“是。臣定当为陛下掌控住她。不会出一丝意外。”
寒笙的脑袋一阵晕眩。不敢再看一眼摩罗的眸子。低首承诺。在听到一声淡淡的嗯声之后。沒有一丝停留的。快速地退下。
沙沙风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