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聪聪这才在恍然间想起。三界封闭已久。男子身为魔界中人。乍然见到身为宿敌的仙界人士。怎么可能会给好脸色。
身子一晃。挡在了神华仙子的面前。白聪聪咬了咬唇瓣。对着仿佛猫捉老鼠般看着两个人在烈焰中挣扎的恶劣男人。语气肃然:“我们只是意外流落魔界。并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奸细。你不要先人为主。冤枉好人。”
倔强却也勇敢。白聪聪的头发有些卷曲。散发着阵阵焦灼的味道。她身后的神华仙子满面惊慌柔弱。却在看到男子身上华贵之极的袍服时。明媚的双眸眨了眨。有些异彩闪过。
对面的男人斜挑了下眉头。似是不屑。也似是不信。唇向下轻轻一拉。那冷彻心扉的笑容终于消失:“本君不在乎好人坏人。冤枉与否。实力便是一切。”
“你。你好不要脸。”
这已经是白聪聪说过的最恶毒的话了。站在火圈外围的男子一言不发。也沒有变动冷然的面色。他只是袍袖轻挥。将一缕柔柔的风送入炽热烧灼的火焰之中。沒有一丝犹豫。黑色的火焰猛然高炽。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向着白聪聪的白嫩嫩的脸颊扑去。
“啊。”
惊呼一声。白聪聪的两只胳膊不由自主地对着自己的脑袋一交叉。挡住了毁容的命运。却也让自己的两条臂膀露了出來。
白皙。柔软。便像是方才那只小手的感觉似的。定然是温暖的。要将她毁坏在这里吗。不知怎么的。冷硬似铁的心中。有了一点点的不舍。
还未曾考虑是否真的不给她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身体已经代替大脑做出了反应。手指微微一勾。在火焰离着白聪聪的臂膀只有一点点距离时。开了口:“种下魔种。做本君的奴隶如何。”
施恩般的语气。白聪聪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一丝丝玩味。与冰封了千万年的。已经无法摆脱的冷漠。突然间。就觉得自己瞎了眼。方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比起帝君大人还要好。还要重要呢。
“我不要。”
斩钉截铁的拒绝。神华仙子的面色变得比白聪聪还要难看。只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一个看不到。一个沒有看。将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彻底。
“欲拒还迎。”
带着些疑惑地吐出这个词语。男子的唇抿的更紧。眼底的冰寒更深。带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受伤。
这回他沒有等待白聪聪的答案。只是宽大的袍袖在半空中恍若舞蹈般旋转了一圈。便转过了身子。
“砰。”
一声巨响。那是火焰彻底燃烧的声音。是生命走向灭亡的圣音。男子的眼底。带了些奇异的期待。
“啊。啊。”
短促的叫声。分别來自两个女子。他的身后。白聪聪和神华仙子的身上。分别染上了一点点的黑焰。即使她们拼命地将焰火拍打。却也无法阻止那犹如跗骨之蛆的可怕火焰。眼见着火焰再次向着两人头部袭來。比起方才的一击明显不可同日而语。白聪聪的心底产生一种将要死亡的战栗感。火焰在眼底燃烧。眸子中是刺痛的感觉。耳边传來一个飘渺无垠的声音:“你应否。”
死亡或者生存。你怎样选择。白聪聪不是一个有什么大骨气的仙人。她只是一朵才化形不久的小小花儿。她能够将自己的自由契约给南辰帝君百年。只为化形。却不愿意将自己的自由契约给面前冷眼旁观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命。
摇了摇头。即使他背对着她。她也感觉出了那一瞬间他的怒火。一直仿佛被一层神秘屏障阻隔的黑焰。再也沒有了阻碍。舔舔着她幼嫩的肌肤。亲眼看着自己的衣摆化为飞灰。看着自己白净的肌肤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水分一般。变得干枯乌黑。
痛楚那么的强烈。在她忍不住叫出声的时候。惨叫变成了二重奏。此时。方想起被自己无辜连累的神华仙子:“请你放过……”
身后一阵强力传來。白聪聪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一迈。撞入了火焰最中心的位置。那一瞬间的撕心之痛。无法言喻。
头脑混沌之际。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染了一丝惊慌的冷漠容颜。原來。他也是有害怕的东西的呀。不知怎么的。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下一刻。强烈的晕眩袭來。再也撑不下去。倒在了一个水汽氤氲的怀抱之中。
“好冷。”
嘟囔着。乌黑色的。像是一块烧的干朽的黑炭的少女。蜷缩着。将自己紧紧的。贴合地依靠在了男子的怀中。
方才还熊熊燃烧的火焰乍然收起。周围一片冷寂。他搂着她。搂着一块温热的焦炭。睡死过去的焦炭。眉宇间。有一丝不知所措闪过。
自火焰中脱生的另一个女子。忐忑中。带着惊慌地扑到了白聪聪的身上:“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一阵猛烈的摇晃。语气中满是焦急。神华仙子的样貌绝美。现今在长长的睫毛眨动间。盈盈两滴欲落不落的水珠。却是带着一份楚楚的可怜。引人怜惜。
只是。她面对的却不是平常人。男子的唇倾斜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在神华仙子带着些期望的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