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张辽和那名校尉看得清清楚楚。陶罐落地摔得粉碎。扎马钉像天女散花一样撒向周围。几名路过的鲜卑士兵抱着脚在地上乱跳。显然被扎个正着。
那名校尉又做了两个手势。传令兵手中的红绿两色旗帜又上下挥舞了两下。壕沟那边的投石机阵地一阵忙碌。刚才抛出去的第一个陶罐是探路的。根据这个陶罐的落点。需要对投石机进行重新调整。
这次调整时间很短。随着传令兵的信号旗再次挥动。壕沟那边又发出了“轰隆”一声响。只不过这一次的响动比刚才要大得多。就连躲在“柳树林”后面的张辽都觉得耳膜一震。这也难怪。他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投石机。过去在训练基地。每次动用投石机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台。二十台投石面发出的动静与两百台投石机发出的动静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了。两千个陶罐从空中呼啸而过。天色都为之一暗。这些陶罐大多数落在了鲜卑营寨的四周。也有少量落到了鲜卑军营中。引起一阵骚乱。短暂的停歇以后。又一波陶罐被抛了出去。目标仍然是鲜卑军营的四周。
素利刚刚在大帐中坐定。就听得外面乱作一团。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來。大声说道:“不好了。汉人在营寨周围撒下了许多‘铁钉子’。”
刚才在路了。素利已经从慕容雄的手下那里知道了扎马钉的厉害。这东西虽小。却可以轻易地废掉他们的战马。沒有了战马。鲜卑人的战斗力恐怕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袁军士兵。素利不由大惊失色。恨恨地说道:“好狡猾的汉人。快。派人出去清理。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们困住。”
他的话音刚落。营帐外面的声音忽然一变。尖利的啸声夹杂着士兵们的惨嚎和惊慌失措的呼喊。都告诉素利。又有大变故发生了。
素利再也坐不住了。他抓起面前的弯刀。抬脚朝帐外走去。“嘭”的一声闷响。他的大营晃了两晃轰然倒下。左右七手八脚将素利从帐篷里拖了出來。只见空中一片石雨飞过。一颗石弹正中素利的脑门。
石弹只是近似球形。它的表面还有许多微小的突起。这些突起十分尖锐。正一下砸在素利的脑门上。就好像砸开了一只西瓜。当场鲜血四溅。素利圆睁着双眼。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就倒了下去。倒霉的素利。可怜他堂堂一位辽东鲜卑首领。连敌人的面都沒有碰到。便命丧黄泉。
素利死亡的消息还沒有传出去。鲜卑营寨中就已经是一阵大乱。汉军起初抛下的陶罐顶多将人砸个头破血流。那些扎马钉虽然令他们寸步难行。但好歹并不致命。可是后來再抛过來的石弹那真是磕着就伤。碰着就亡。
面对突如其來的危险。鲜卑士兵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寻找自己的战马。怪叫着冲向营外。但此时营外已经密布着扎马钉。冲出去的骑手纷纷马失前蹄。而汉军的石头却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从营寨里面一直追到营外。
鲜卑骑兵的建制是每千人组成一支千人队。每十个千人队设一名统领。像素利这些掌管着比较大部落的首领则称为大人。素利身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來。那三名统领便迅速接过了指挥权。当然了。他们彼此并不服气。所以只能指挥各自麾下的千人队。不过。营寨中乱成一团的状况却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虽然有了一定的组织。但三名统领各行其事。两个人率领部下向北方撤退。另一个人都指挥拼凑起來的几个千人队迎着石弹抛來的方向发动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