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刻“乌龙”、“穷山”、“恶水”、“劈面”、“独阴”、“孤阳”、“腰断”和“天斩”这十六个大字的四方石棺在我们的上空形成了血色浓云不仅落下了幽蓝箭头蠕虫的种子雨现在又飘洒下黑血雨把这个象埔寨的地下墓室笼罩在一片肃杀诡秘的邪气中
这片黑血雨又急又密此时此刻我们三个人可真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好像泥塑的雕像般呆站在原地任凭腥臭肮脏的雨点打湿了我们的头发、脸庞和衣裤也只能默默承受并时刻提防着可能突如其來的险情
还好这些黑雨只是味道难闻却无腐蚀性也沒有像刚才那种子雨般暗藏杀机
我愣愣地在黑血雨中矗立着听着雨点“啪嗒”、“啪嗒”地溅在地上但觉说不出的惶恐和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老猪奇顿了顿忽然扭头过來一脸惊惧地说道:“阿二我们不该來这的这……这次不得了啦说不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头”
要是这话从小烦嘴里说出我不会觉得奇怪可这话从我们这三人小组中最见多识广、最骁勇善战的老猪奇口中说出我心里不禁恐慌莫名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黑血雨焦急地问道:“何出此言”
老猪奇在黑血雨中沉默了一会忽地睁开遍布血丝的双眼 带着颤声说道:“我……我好像听到了丧钟的声音”
“丧钟你开玩笑吧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丧钟的声响啊”我也急了
老猪奇两眼发痴地望着前方讷讷地说着:“我真的听到了当……当……当……”
我听得又惊讶又烦躁可耳畔只有盘旋在四周的阴风的“呜呜”声却沒有听到哪儿有丧钟的半点声响我拍了拍老猪奇的肩膀还想和他多说几句不料这个时候小烦的惊叫声把我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呀阿二哥哥你快看哪地上地上的死尸怎么怎么都动了起來啦”
听到这句不啻于平地惊雷的话语我可真个惊呆了
但是抬眼望去原本哀鸿遍野的横尸场景现在已经是蠢蠢欲动的起尸画面
只见沐浴在黑血雨中的死尸似乎从黑血雨中得到生命的力量冥冥中被赐予了行动的能力纷纷像遭受电击般地颤抖着原本空洞地张开的嘴巴也不断翕合着有些甚至连手脚都开始机械式地挥舞起來
更加叫人毛骨悚然的是死尸的头部准确來说应该是死尸头颅上那幽蓝色的虫蛹此刻沐浴在黑血雨中似乎得到了什么魔鬼的指令“吧嗒”、“吧嗒”地剧烈蠕动着似乎有什么在里头拼命地挣扎要摆脱外边这具幽蓝色的虫蛹一般
“快趁现在把这些‘大冬虫草’的虫头割下來”老猪奇忽然怒吼一声手上忽然间多了三把小刀
我和小烦才如梦初醒从老猪奇手里接过小刀颤悠悠地走到那些不停摇晃的死尸跟前可是这个时候我心里直发毛握住小刀的手直发抖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可情况实在太过急迫再不动手可就迟了于是我硬着头皮对着地上一具死尸顶上不断扭动的幽蓝虫蛹一刀刺下
“噗”一声大量浑浊粘稠的黄色黏液随着刀子扎出的口子飞溅了出來有些直接喷到我脸上又臭又粘的感觉又让我心惊胆战起來可还沒等我扎上第二刀我便听到这具虫蛹发出类似于小孩啼哭般的尖叫声接着虫蛹的最前端突然开始皲裂霎时间一个东西露出了黄色的头部似乎还在不断抖动着往外钻
我骇得眼睛都直了但是手上的小刀还是下意识地挥舞起來当我发疯似的飞快在幽蓝色虫蛹上扎了有几十刀、把幽蓝色虫蛹硬生生戳成马蜂窝时那黄色的头部才渐渐停住了动静也不再啼叫
我长吁一口气站了起來正一边扭头一边朝老猪奇和小烦说道:“我刚刚刺死一个‘大冬虫草’了……”
可是话还沒说完我整个人就像给点穴了一般不能动弹了:当场便楞住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只见我们三个人的外围原本躺倒在地上的死尸已经在这个时候全部无声无息地站立了起來
更叫人抓狂的是原本他们头顶上的幽蓝色虫蛹已经不见踪影
换做的是一具铜黄色的蛇首
只见这铜黄色的蛇首就这么十分突兀地安在了死尸那裂开的头颅缝上此刻正不断扭动着咋一看彷佛是蛇头人身的怪物一般
此时此刻我身后的老猪奇和小烦已经紧紧地靠在了我的背后纷纷洒洒的黑血雨中我们三个人互相依偎着蜷缩着在一起心情低落到极点
“扑领母啊人首蛇身我当你是女蜗娘娘蛇首人身让我该叫你啥呀”老猪奇高声喝道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思考这些东西
可小烦就沒这么淡定了只见她嘴唇不断哆嗦着好像拼命想说话一般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原本娇俏艳丽的脸上已是血色全无唯有两眼不断闪烁着惊惧的光芒
我用双眼环顾了一圈大声朝老猪奇和小烦说道:“得想个办法呀我们就凭手中的这把小刀想干得过这些蛇首人身的怪物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一二三四五……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呃我靠整整十七具蛇首人身的怪胎呀就算我有三头六臂怕也是搞不过这么多怪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