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快捷无伦,我军骑兵定然是跑不过人家的。追击不上,徒劳无功倒也罢了,只怕被白袍逆贼回过身来包抄,怕是损失惨重。咱们步卒多,骑兵本就珍惜,军心士气可以重鼓动,但是若是为此赔上这些精锐,岂不可惜?”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倒是很有道理,引得连子宁把他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这赵马祥身材魁梧,一张方正的国字脸,坚强刚毅。
连子宁叹了口气,这赵马祥倒是个头脑清楚的,也敢说话,但是未免太过耿直了一些,这番话说得直来直去的,太得罪人。
张燕昌却是面无表情,道:“还有什么说的?”
军人毕竟耿直一些,又有几个军官复议,言称不妥,不过多的,却是冷眼旁观。
连子宁得了康律提点,知道张燕昌决心已下,劝也无用,自然是保持沉默。
果然,张燕昌待众人说完,便沉声道:“诸位无需多劝,本帅决心已下,听令行事吧!”
赵马祥还想说什么,被几个同僚捂着嘴拖回队列去了,张燕昌撇了他一眼,显然已经很是不满。
连子宁心道,这是何苦来哉,劝谏不成,反而被主帅嫉恨,这位赵同知,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张燕昌道:“传康律。”
他身边亲卫高声道:“传康律!”
隔着十步,有士兵接着道:“传康律!”
声音绵绵不绝,一层层传了下去。
他身边足有上千亲卫,身后站了好几层,众位大将身后也站了几层,把个宽敞若大殿一般的大帐挤得满满登登的,一直蔓延到大帐之外,一眼望过去,便是一片兵山将海!一句话层层传过去,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帐门口的时候,数十人齐声大喊,已经是轰然若雷鸣,震得大伙儿都是耳朵生疼。
众人无不骇然变色,这才知道什么事国朝一等大帅的权威排场!
康律便帐外等候,没一会儿便大踏步走进来,单膝跪下,道:“请大帅吩咐!”
“本帅命你带五百骑兵,前去追击白袍逆贼!”
“末将遵命!”
“好!去吧!”张燕昌摆摆手。
康律刚站起身来,连子宁却是出列道:“大人,末将观大人这些亲卫,固然都是极为精锐的,但是人批重甲,马也有马甲,未免速度颇有不足,比不得白袍军!就算是追上了,白袍军一沾即走,不与咱们正面交锋,若是咱们要撤,他又来骚扰。如此未免会造成损伤,末将麾下有斥候营,骑术还算过的去,都是装备五雷神机,能射击五十步之外,愿出五十,跟随大人!”
张燕昌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劝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闻言大悦,抚掌笑道:“好,连将军有心了。”
连子宁这一表态,其它诸将也不得不意思意思,于是纷纷上前,这个出二百,那个出三百的,凑活凑活,后凑出来一千五百骑兵,其中五百批重甲的张燕昌亲卫,五十龙枪骑兵,其它九百五十,都是穿棉甲,速度快,而且能用强弓的精锐。
当从康律口中得知这一次白袍军袭营己方死伤不过千人,而且被白袍军杀死的不过两三百的时候,连子宁就知道,这一次白袍军袭营,虽然声势大,但是人数绝对不多,顶多千人!若是人多的话,只怕他们趁乱直插中军都是可以的。这么点儿的骑兵,显然对方的目的就是骚扰为主,能捞一票就捞一票。现他们定然已经远遁,这一次出去多半是徒劳无功,所以连子宁才放心把五十龙枪骑兵交出去。反正没危险,又能卖张燕昌一个好,何乐而不为?
没一会儿,如雷的密集马蹄声远去,张燕昌也下令各自回营,整理队伍,安抚士兵。
此时天色还是黑暗,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别的卫所驻地都忙的热火朝天,收拾火场余烬,重分配帐篷,为战死的袍泽准备棺木或是举行火葬忙脚乱。唯有武毅军这边静悄悄的,连子宁回来的时候,帐篷已经重搭好了,他一声令下,折腾了半宿的士兵便都回去补觉去了。
偌大的营地,只闻鼾声,看的别的卫所的官兵艳羡不已,去也只能赖自己上司没本事。
连子宁自然也回去高卧去了,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被一阵马蹄声吵醒。
“几时了?”连子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已经午时了。”帐外亲兵答道。
“一觉睡得自然醒,好舒服啊!”连子宁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趴床上却是赖着不想起来。这时候,才找回了前世腐朽的大学生活的一点儿影子,睡觉睡到自然醒,睡得浑身酥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懒洋洋的只是不想动。
“但是不成啊!”连子宁苦笑一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问道:“可是追击的骑兵回来了?”
“是,大人!”
睡了这么久,连子宁感觉腹中一阵饥饿,道:“去跟王大春说,给本将收拾几个小菜儿,清淡点儿。”
果然不出连子宁所料,这一次的出击,根本就是无功而返,追出去足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