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世雄走到书桌前。看到刘长河所书写的“清”字。心里忽的一沉。这个清字代表了一层含义。那就是清白。清正。清廉。不管刘长河是真清假清。可至少他拿这个“清”字來标榜自己。看來今天这个礼可送的真不是时候啊……
“久闻米总对书法国画颇有研究。兄弟我斗胆敬请点评一二。”刘长河笑呵呵说道。
米世雄自封儒商。虽投身海外留学多年。但正如米久所说。他遗传了其父的传统作风。乃极其注重国学之人。闲來之时。也经常在书房里舞文弄墨的。就书法绘画水平來讲。绝不在刘长河之下。
平心而论。刘长河所书写的这个清字。在结字造型上还不错。有一定的功底。但用笔稍显欠缺。笔锋压下再提起來沒有过渡。用笔稍显过了。正所谓过犹而不及。写过了跟沒写到位都是一样错误的。
可今天是來求人办事的。米世雄也只管捡好听的说。
“啊呀。刘局长这一手草书写的好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笔致厚重。奇崛苍茫。点画处理富于变化。既有传统经典草书的高古之气。又兼具现代生活的奔放跌宕的时代气息。形成了极其独特的个人风格。我是佩服之至……”
“哈哈哈。兄弟过奖了……”刘长河听了很是受用。口中虽是客气了两句。神情倒无半点谦逊之色。
“來。请米总这边坐。”他把米世雄引到一旁的仿红木沙发上坐好。然后亲自勘茶倒水。
米世雄受宠若惊道:“刘局长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來。自己來……”
两人寒暄了几句。刘长河话锋一转:“米总今天來。是为了那块地的事情吧。”
刘长河把话说的那么直接。米世雄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本來还想绕绕圈子。可现在却不得不接着刘长河的话头往下说。
“额。什么都瞒不过刘局长的慧眼啊。我确实是为那块地的事情來专程拜访您。那块地……”
米世雄正想往下说。刘长河却很快的打断了他:“那块地的事情局里面已经这么决定了。米总怕是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米世雄顿时激动起來。嗓音也变的略微有些颤抖:“刘局长。沃顿圣光办学40年來。不说为华夏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总也称得上是兢兢业业吧。您不能说把地收回去就收回去啊。校园内的每一座建筑物。每一棵树木。甚至每一株花花草草。都倾注了我和我的父亲两代人的心血。您把地给收了。我的学校还怎么办的下去。我的这些学生和老师又该怎么安置。”
刘长河语气平静的说:“首先。我要纠正您一点。不是我要收你米总的地。是国家要收。我就算是土地局的局长。也是根据国家的政策办事的。”
随后他立刻拿出局长的架子说道:“那块土地的使用权限只有40年。到现在已经到期了。按照国家相关规定。土地局是有权利改变它的土地使用性质的。这块地以前是属于教育划拨用地。可是社会是发展的。历史是变迁的。花都在四十年前。还是个人口只有百十万的小城市。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了人口超千万的国际性大都市。你那所沃顿圣光商学院占地4万余亩。却仅仅只为一千余名学生进行教学工作。这对国家稀缺的土地资源是极大的浪费啊。我土地局和规划局、房管局等协作单位已经专门为此事开会商议过。拟收回那块土地。改变其使用性质为商业用地。在上面建设大型综合商住两用住宅社区。以缓解花都日益增大的住房压力。说实话。作为花都市土地局的局长。我的担子也很重嘛。米总你要多多理解兄弟我啊……”
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振振有词。米世雄一时竟也找不出破绽來反驳……
好不容易。米世雄才憋出一句:“就算是进行商业转让。按照国家政策。我对那块地也应该有优先购买权吧。”
“优先购买权。呵呵……”刘长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在上面的茶沫子。浅酌一口。“看來米总对国家土地政策还是蛮了解的嘛。不过据我所知。米总现在的资金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題啊。连支付土地出让金似乎都有困难。更不要说是进行商业性的购地了。我说的应该沒错吧。”
米世雄脸色变的煞白:“你。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沒有这样的事……”
“这个嘛。已经属于不是秘密的秘密了。米总。既然已经是这种局面了。何必又硬撑呢。你把土地归还给国家。国家是会给予你一定的补偿的。至于补偿额度方面。以我和米总的深厚友谊。我一定会给予你最大的照顾。”刘长河缓缓说道。
米世雄突然想起今天自己來的真正目的。忙把那古香古色的小木盒摆在刘长河的面前。刘长河一愣:“米总。你这是干嘛。”
“刘局长。素闻您对古董研究颇深。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儿。请您帮着鉴赏一下……”米世雄打开木匣子。
刘长河看到那青花瓷碗时眼睛顿时一亮。他捧起那碗儿。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口中不禁发出赞叹:“好东西啊。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话。这应该是宋代官窑的青花小瓷碗……”